在庄严的人民大会堂,置身于人大代表与政协委员的队列里,主持人宣布:“全体起立,唱国歌!”歌声响起,声音雄壮中又不乏悲壮。“起来!不愿做奴隶的人们!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!”这是一首有着苦难记忆与美丽复兴之歌。
这支歌我一唱五十多年,记得还是在内蒙古草原上小学四年级时学会唱国歌,同时学会的还有《国际歌》。后来,年纪再大一点,看到赵丹先生主演的电影《聂耳》,他艺术地再现了国歌年轻作曲者的一生,把上海亭子间里革命文艺青年的时代风采也重新演绎。这虽然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故事,可对于五十年代出生的我辈而言,仍然显得遥不可及。我们把《聂耳》这部电影与小说《红岩》《林海雪原》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,乃至《小兵张嘎》都视为一类影片,在观赏性强的同时还受了教育。国歌的故事其实没有完,因为我记得在小学学唱国歌的时候,班主任让我们每个人用一粒大的算盘上的珠子,珠子上蒙着一片薄膜,然后用口腔吹出国歌的声音,这还形成我们班上的一个节目。用算盘珠和一片薄膜可以成为特殊的乐器,这种乐器估计任何人都想象不到。算盘珠子的孔成为音箱,孩子们通红的唇奏出国歌的旋律,清脆悦耳,还真有点军号的味道。
展开剩余57%后来,我参军入伍到遥远的云南边疆,成为一个业余诗歌的爱好者和写作者。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,我们这些稍微能舞文弄墨的穿军装的文化人在师里被集中起来,要进行一项工作——修改国歌。当时这是一件大事情,而且肯定不止我们一支部队的文化人参加,但是很遗憾也很惭愧地说,我们枯坐半月,反复撰写新词,但田汉的才华无法遮掩,国歌的词注定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,无法超越,也不可能修改。这就像一场场战斗,一次次冲锋搏杀,勇士们用生命和鲜血筑起了民族的长城,这一块一块的砖是他们的血肉和生命,是和平年代任何的词汇替换和置换不了的。
在庄严的人民大会堂里唱起国歌的那一刹那,在无数次会议上大家昂首挺胸唱起国歌的时候,我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改变。若干年前,这种仪式性的场合常常是大家全体起立,奏国歌。奏国歌意味着在场者肃立静听,但是后来变了,变成全体起立,唱国歌。虽然是一个字的改变,但是有洪大的声音在会场响起,有战斗的旋律在上空盘旋。所以当我放声高唱国歌的时候,我感到回到了小学四年级学唱国歌的那段岁月。也许现在的孩子们学唱国歌的年龄要早于当年的我们,我觉得唱国歌越早越好,国歌和它对应的是国土,是界碑。记得有一年,在中越边境上,广西的一所界河边的小学,我和一群少数民族的孩子们升国旗、唱国歌,然后用界河的水冲洗着庄严的界碑。我对那些孩子们说:“孩子们,你们虽然是边疆的孩子,但是我依然羡慕你们,因为在你们的生命中,甚至生命最早的时刻,你们就知道了什么叫‘国界’,什么叫‘界碑’,这样会使你们更深刻地理解国歌,你们理解的深度肯定远远深于内地的你们同年龄的小朋友们。”所以我很羡慕他们。
有不同的声音、不同的年龄、不同的经历的人,面对国旗唱起一支雄壮中又不乏悲壮的国歌时,唱起“起来!不愿做奴隶的人们!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”,你会升起一种作为一个在新中国诞生的人的自豪,因为为了这片国土,这个国家,有无数我们的先辈付出了鲜血和生命。所以我们的国歌是一支民族的战歌,为了中国的伟大的复兴,这支歌我们要响亮地、持续地唱下去!从今天唱到永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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